第164节
??“……不可以疼。”语气像个小女王。 ??陆缜垂下眼,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。 ??本就不应该在这里。 ??而且他恐怕……控制不住,会伤了她。 ??可楚殷眼里有水汽,是她不自知的情.动。他点的火,他要负责。 ??陆缜闭眼冷静了许久,然后指尖继续往上。 ??少女猛地战栗:“你干什么——” ??陆缜抱住她,坐在自己怀里,声音很哑:“乖,伺候你……” ??…… ??楚殷战栗了许久,揪着他的 ??衣领发抖。 ??刚才没忍住轻吟出声,现在羞耻得回不过神。 ??陆缜还在一下一下亲她。 ??楚殷脸上带着潮红,很久之后才回过神,抬起微微湿润的眼睛。 ??“你呢?” ??屁股底下的触感告诉她,陆缜快炸了。 ??陆缜咬住她的耳垂,用齿尖磨,“慢慢适应,先让你高兴。” ??楚殷垂着眼睛动了动。 ??陆缜压住她,声音更哑:“别动。” ??他想起身去解决一下,却忽然一僵。 ??低下头,小姑娘脸还是红的,神情却傲慢,搂着他的脖子,轻轻握了上来。 ??陆缜很克制。 ??但他们在一起,没这样的道理。 ??“陆缜,”楚殷说,“我又不是渣男,只顾自己爽。” ??陆缜额角青筋绷紧,命让她拿住了。 ??“你乖点,”楚殷亲了一下他的下巴,假装不羞怯,“姐姐不欺负人。” ??…… ??“宝贝……” ??陆缜半压着她,剧烈喘息。 ??余温像水一样漫过两人。 ??陆缜揉着她发红的掌心,一下下啄吻她的脸颊。 ??窗外的雪还在下,铺天盖地的浪漫。 ??楚殷闭眼,等心跳缓慢下来。 ??刚才他在耳边一声声叫的“宝贝”,这会儿耳尖还在痒,脸红得滴血。 ??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,她不想只有自己快乐。 ??楚殷被陆缜卷在怀里,轻轻抬头:“那你高兴了吗?” ??陆缜呼吸灼热,在她头顶轻笑。 ??许久后楚殷才听见他说。 ??“这已经是我……从前不敢肖想的一切。” ??作者有话要说:——进入【从前】了喔。 ??第73章 、你回来了 ??从前。 ??……从前。 ??“陆缜,你把我困在这儿,想和我睡觉吗?” ??“我……” ??“那你睡吧,来啊,啊?——” ??…… ??争吵永远无法停止,像这暗无天日的命运。 ??陆缜走进房间的浴室里,双手撑在盥洗台上,精疲力尽地低头喘息。 ??脑仁的锐痛刚刚度过一个峰值,痛感变成一把钝刀,缓慢地挫伤神经。 ??他的左耳朵里,有人在不停蛊惑:“去啊,伤害她,让她痛,这样才会刻骨铭心,才会永远记得……” ??而右耳朵里,是他自己清醒痛苦的声音:“闭嘴……” ??自我意识和那看不见的力量日夜角逐,撕裂又融合,融合之后再次被他自己撕裂。 ??陆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脸色苍白,双目空洞。 ??他是他自己,没有人设。 ??从17岁一见钟情到如今,都喜欢楚殷。 ??不会伤害她,他想保护她。即便他现在势单力薄。 ??……可是,说不出口。 ??外边的房间里,她发泄性地踹倒了什么东西,稀里哗啦地响成一片。 ??镜子里少年的脸有些模糊。 ??为什么啊。 ??这世界为什么这样荒谬。 ??他想说,呆在我身边,解决好一切就放你离开。 ??想告诉她,有人想要带走你,像对我母亲那样对你。 ??想让她知道,这世界有种无形的禁制,而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纸片。 ??想在她从失望到绝望、再到充满恨意的眼神里,获得一点喘息的空隙。 ??陆缜抬起手,指甲重重碾过自己的咽喉。 ??他冲着镜面嘶吼,那些真相却自动消音,把他变成可笑的哑剧。 ??哪怕他抓破舌头,喉咙撕裂,也说不出一个字。 ??一丝鲜血顺着苍白的唇角流淌下来,滴落在纯白的盥洗台上。 ??楚殷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浴室门口,看到这幅画面。不可一世地把她禁锢的少年,看上去竟然有些凄惨。 ??说不清是谁更痛,痛到只剩一片灰烬。 ??楚殷面上无比冷漠:“你要死了?那快去死。” ??陆缜精疲力尽,终于放弃。 ??不要死。 ??哪怕是这样的苟且,或许熬到七老八十,他们就冲破出去了呢。 ??陆缜撑起身子,蹭掉唇角的血迹,走过来,抱住她。 ??“陆缜,你——”楚殷用力挣扎。 ??耳边,少年的声音像是折断的刀片,嘶哑得可怕:“楚殷……我爱你。” ??所有难言之隐,都在这句话里。 ??不要死……为了渺远的一点点希望。 ??他们一起,活下去—— ??…… ??凌晨。 ??陆缜从梦里睁开眼睛。 ??又梦到她了。 ??房间寂静无声,空阔的大床上只有陆缜一个人,躺得像一具尸体。 ??梦里那年他19岁,本以为世上最痛的事不过是言不由衷、身不由己。 ??后来才知道,原来还可以更痛苦—— ??无边的禁制消失了,而她走了。 ??空空如也的胃部开始痉挛,陆缜很久之后才慢慢蜷起来,抵住疼痛的部位。 ??和冰冷的现实相比,就连梦里激烈清晰的痛苦都更让人幸福。 ??这是她离开的第五年。 ??从整个人疯得可怕,到渐渐归于沉寂,光阴像一把无情的刀。 ??对于楚殷来说,死亡大概是真正的逃离,新的人生里她可能会快乐。 ??而陆缜,带着整个世界的巨大秘密,独自一人苟活在世上。 ??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活着,但也没有什么契机去死。